作者 | 曹安浔

编辑 | 张晓玲

接任碧桂园董事局主席半年多，杨惠妍仅公开露面过一次。彼时3月30日年报业绩会上，杨惠妍侃侃而谈公司新战略、要重返一二线。那时的她和已经退休的父亲，都没有预见到未来的寒意森森。

6月以来，房地产销售冷冽的大环境，让这家坚守零违约的房企巨头举步维艰，也让这位初掌大权的地产二代，不得不与父亲杨国强一起迎战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困难。

在公开坦承财务困难两个月后，碧桂园还是走上了和融创类似的道路：境内外债务重组。10月10日，碧桂园公告将寻求境外债整体解决方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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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月初，杨惠妍曾到北京与孙宏斌一起吃了个饭。如今，融创债务重组可以为碧桂园提供参考，也传递了更积极的信号。

8月16日，万科创始人王石也发视频声援杨国强父女： “房企转型中，出现资金紧张是免不了的，但是我也相信老杨（杨国强）会积极面对困难” 。

杨国强、孙宏斌、王石、郁亮，这几位中国房地产曾经的领军人物，如今也都要携手共渡难关了。

10月10日，碧桂园公告称，尚未支付本金金额为4.7亿港元的到期债务款项，也预期无法如约偿还境外债，因此“希望通过寻求整体方案，来全面解决公司当前境外债务风险”。

这意味着，在9只境内债重组完毕之后，碧桂园正式启动了境外债重组。

这其实早有预兆。今年以来，碧桂园频频流动性告急，不仅上市15年头一次出现百亿亏损，还曾有两笔债务利息未按期支付，碧桂园一度股债大跌，市场担忧情绪蔓延。

流动性困局背后是销售的惨淡、融资的枯竭。碧桂园最新公告揭开了这一心酸的事实。1-9月，碧桂园仅实现权益销售金额约1549.8亿元，同比下降43.9%，较2021年更下降65.4%。

其中，9月单月，碧桂园仅实现权益销售金额约61.7亿元，连续六个月环比下降，同比下降80.7%，较 2021年下降86.5%。销售业绩跌入近年谷底。

同行也没有太好。克而瑞最新数据也显示，2023年9月，逾7成百强企业单月业绩同比降低，规模房企整体仍陷负增长困局。

碧桂园坦言，由于房地产市场的深度调整，进入2023年以来，销售额承压明显。在行业销售环境未明显得到改善的形势下，碧桂园面临资产处置出售的重大不确定性，预计公司流动性在中短期内仍将持续紧张。

为此，碧桂园主席杨惠妍、总裁莫斌在8月11日发文道歉，同时火速开启境内债重组，历时一个多月，9月18日，碧桂园旗下9只境内债均完成展期，展期三年，涉及金额147.04亿元。

为了赢得债权人的信任，碧桂园还提供了增信措施，拿出福建龙岩、山东烟台、江苏沭阳等地的项目公司股权做质押。

境内债解决后，境外债势必提上日程。为此，碧桂园已聘请了中国国际金融香港证券有限公司和华利安诺基（中国）有限公司担任财务顾问，盛德律师事务所担任法律顾问。这些机构都是有着成熟债务重组经验的专业机构。

此前，包括特斯拉CEO马斯克在内的多家科技公司掌门人，欧博博彩注册都呼吁建立AI监管框架，防范其对人类文明可能造成的风险。

该行在《10月大宗商品市场展望》中写道，自巴以冲突升级以来，国际原油价格仅上涨了约6%，而农产品、大多数金属等其他商品的价格“几乎没有变化”。

据公开数据统计，截至目前，碧桂园处于存续期的公开美元债共有15笔，存续本金约93亿美元，2023年内，公司主要面临美元票据利息兑付，没有美元票据本金到期。

如果全部参与重组，碧桂园将创下继融创之后房地产行业规模第二大的境外债重组案例。

有业内人士指出，碧桂园对境外债务制定整体解决方案符合市场预期，也体现了企业的态度。在行业暂未走出困境且情况不明的条件下，修修补补式的短期方案无法解决问题，也很难保障境外债权人和利益相关方的整体利益。

在业内人士眼中，碧桂园的困境，是当下地产行业和众多房企生存状况的缩影。

截至目前，碧万恒融房企四巨头已经跌落其三。但与恒大不同，碧桂园当前的困境，并非资不抵债，而是流动性困难。

而要走出流动性困境，在销售额环比下滑、融资仍未恢复的背景下，境内外债务重组，无疑是杨家父女要闯的又一道难关。

此前，碧桂园境内债一月时间快速重组成功，带来了正面的提振，给债权人和投资人以更多信心。

虽然房企境外债重组普遍会比境内债困难，但有融创、富力、华夏幸福等房企境外债重组在前，债权人在当下的环境里，对于房企展期日益包容，想要一起上岸，如今也需要给予碧桂园等房企更多时间。

孙宏斌主导的融创债务重组，想必能为碧桂园提供借鉴。9月18日，融创公告称，境外债重组方案获得债权人会议高票通过。

由于让渡了更多股权权益、提供了资产担保等，三落三起的融创董事会主席孙宏斌债务重组完成，再次闯过一关。

而碧桂园无论基本盘、资产储备，还是先境内债后境外债重组的路径上，都更近似融创。

碧桂园依然有着不错的资产。截至2023年6月30日，碧桂园总资产约1.62万亿元，净资产约2544亿元。

碧桂园还有着不错的运营、服务业务。杨惠妍表示，她接班后工作重心在代管代建、科技建造两翼业务上，为碧桂园中长期发展做铺垫；尤其是科技建造业务，会是碧桂园的第二增长曲线，一旦做成将具有很强的竞争壁垒。

此外，市值242亿港币的碧桂园服务，也是行业最大规模的复合型物业服务商。

易居研究院研究总监严跃进表示，鉴于富力、融创等房企此前境外债务处置的经验相对成熟，预计此类境外债务处置的工作也会有较好的开展。目前房地产市场稳住了，各地对于金融16条的资金运用正在放宽，也有助于境外债务的处置工作。

IPG中国区首席经济学家柏文喜表示，房企债务重组常态化表明在当前全球经济和房地产市场的环境下，房企面临的财务压力和挑战有所增加，也意味着房地产行业的周期性调整和转型正在进行中，房企需要适应新的市场环境和政策变化。

沿袭孙宏斌的路径，如果杨家父女继续拿出足够的偿债诚意，与债权人共商一个境外债重组方案，碧桂园就有望闯关成功，获得更多喘息时间。在这挣来的时间里，杨家父女就有可能等到行业曙光，重振经营面。

而今，杨惠妍已经奔赴到新的战场，承载着行业内外万千目光。这也是中国房地产历史上的关键时刻，对最大民营房企流动性问题的处置，关乎着行业接下来的走向，以及这个行业是否能柳暗花明，开启新常态。

生死关之中，碧桂园的求生意志和真金白银的诚意欧博炸金花，将是其能否破局的关键，想要在接下来的地产江湖续写碧桂园的故事，杨家父女必须全力以赴。